第 3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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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
昨夜，謝渺從棲霞宮出來後並沒有往章華臺去，而是直接回了梨苑。
曉蕓得了吩咐提前回梨苑候著，這會兒已經站在院門口等了許久。
“主子您回來了？”小丫頭驚喜地迎了上去。
謝渺堪堪走進院門，雙手扶上門框，腳下一軟，險些跌倒。
“公主！”曉蕓忙湊上來搭住主子，“您沒事吧？”
謝渺暗暗將手上的發簪放入懷裏，擺了擺手，“無妨。”
“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，方才鳳儀宮的人將太醫院開的藥送來了，我去給您煎一碗試試？”
謝渺正忍受著頭上傳來的疼痛，沒答話。
曉蕓以為主子是不想喝藥，嘆了口氣，“雖然那些藥大抵沒有作用，可您也還是先試試看吧？總不能每次都這樣硬扛下去……”
小丫頭的眼眶有些泛紅，“我們這些做旁人的，看著您這樣也難受呀！”
謝渺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，終是妥協道：“去幫我煎藥吧。”
曉蕓開心地點點頭，伸手扶住謝渺，“我先扶您進屋，今晚為了對付五公主，主子應該沒少耗神，這次頭疾不知道又要犯多久了。”謝渺覺得曉蕓的話裏有話，似是知道司馬緋為什麽會犯頭疾。
小丫頭接著說道：“不過您放心，曉蕓會守著您。”
謝渺抿了抿唇：倒是個衷心的小丫頭……
太醫院的藥確實沒啥效果，謝渺該疼還是得疼，可至少服完藥後他還是能借著困意睡過去。
這藥一天服用三次，他就這麽渾渾噩噩地睡了一天。
此時小黑還在窗臺上嘰嘰喳喳叫著，曉蕓將粥放在桌上，叉著腰走近小黑。
她輕輕擡起手想去取小黑鳥腿上的信箋，卻被小家夥靈活地躲開了。
曉蕓無奈地看著小家夥，“我家主子病了，沒法親自取信。”
小黑歪著頭瞅她。
謝渺從裏間走了出來，“我來吧。”傳玉鳥受過訓練，曉蕓身上沒有傳玉笛，小黑不會讓她碰信箋。
謝渺取下信，小黑還蹭了蹭他的手背，曉蕓在一旁看得鼓起腮幫子，氣惱道：“主子您先用點粥吧，晚點再看謝公子的信。”
小黑抗議地喳了兩聲，似是在說：別打岔，就讓你主子先看完，別到時候飛走了又需要回信，還得使喚鳥爺我多飛一趟。
曉蕓也像是有了感應般瞪了過去，一人一鳥就這麽互瞪起來。
謝渺沒管她們，打開信箋。
幾眼掃過紙上的內容，他隨手將信放在油燈上引燃，“謝公子要來，待會兒你去前院守著，莫要讓生人靠近。”
曉蕓詫異地怪叫道：“待會兒就來？這麽突然？”
謝渺對著小黑擺擺手，小黑很通靈性地明白了今天不用回信。
它騰在半空中故意繞到曉蕓眼前撲騰了兩下翅膀，沒等她做出反應就飛走了，氣得小丫頭險些追出院外。
謝渺在桌前坐下，拿起湯勺，在他的面前放著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粥。
小丫頭踱步到主子身後碎碎念，“我瞧著五公主針對您就是因為那謝公子，您真的還要繼續跟他好嗎？”
謝渺一口一口吃著粥，全當沒聽見。
小丫頭癟癟嘴，不再說話。
謝渺用完膳簡單穿戴了一番，曉蕓目送著主子走進後院，擡手將後院門鎖上。她聽話地在前院找了一處蹲著，時不時瞄幾眼正門警戒。
謝渺徑直穿過廊下，回廊並不長，幾步就走到盡頭，那裏有棵榕樹，榕樹下放著把躺椅。他鬼使神差地躺了上去，雙手搭上椅靠，合起眼。
放在之前，這麽沒正行的事情謝家十三郎是斷然不會做的。他只是突然心血來潮想感受一下司馬緋平時的日常，昨晚司馬黛的話卻在此時竄入他的腦海。
——這發簪不是我年初從你那搶來的嗎？
謝渺睜開眼，覆雜的思緒在眸中翻湧，已經平覆不少的額間又開始生疼。
旁邊的叢間傳來敲擊聲。
謝渺起身走近，掀開石板，常隨正保持著擡手叩擊的姿勢。
甫一看到四公主，常隨尷尬地正了正身子垂下頭，“見過四公主，我家公子在下面候著呢。”
謝渺點點頭，朗聲對著裏面喚道：“你上來吧，曉蕓在前院守著。”
腳步聲響起，司馬緋順著階梯上來，她將手上的火折子遞給常隨，“你就在裏面候著吧。”
常隨接過火折子，順從地往下面走去。
司馬緋將石板重新掩好，轉過身打量起謝渺，察覺到他的臉色過於蒼白，微蹙起眉，“昨晚不好受吧？”
還不待謝渺回應，她固住他的手腕，牽著他來到榕樹下並將人按在了躺椅上。
謝渺沒有反抗，任由她動作。
司馬緋輕柔地撫上他兩邊的太陽穴，“有件事還是得告訴你，昨晚我對著翠雲使的那個……就你認出來的那個巫術，我每次用完都會犯頭疾，嚴重時還會失憶。”
謝渺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對自己坦白了這事，垂下眼簾，“你這巫術……是怎麽學會的？”
司馬緋語氣調笑，“我原以為謝公子不會信鬼神一說，更不屑於去了解巫者相關的東西，沒成想你昨晚居然斷言那是巫術。”
謝渺擡眸對上她的視線，“巫者，大多故弄玄虛，可你看著不一樣。”
司馬緋被盯得莫名覺得不好意思，“巫者確實大多是在故弄玄虛，據我所知，世上確實沒有鬼神。”
“那你的巫術？”
司馬緋換了種手法繼續揉搓著，“其實那不是巫術，是一種叫做催眠術的術法，娘親教我時，說這是她老家的一種治病手段。”
“可是我學會後一用就犯頭疾，嚴重時還會失憶。按照娘親的說法，這是一種設定好的反噬，就像人長期不吃東西會餓肚子一樣。”
謝渺聽得雲裏霧裏，卻一直耐著性子沒有打斷。
司馬緋繼續說道：“沒想到換了魂後，反噬還是落在了我自己那副身子上，我也不清楚是為何……”
“總之，我以後盡量少用催眠術，免得你受罪。”
謝渺的疼痛緩解了大半，擡手抓住了司馬緋的手腕示意她停下，“我已經好多了。”
司馬緋卻掙開了他，“我再摁摁，你感受一下，我再另外教教你手法，下次頭疾再犯就這麽摁，也不至於直接暈倒了。”
說完司馬緋就演示了起來，每換一個動作都在他面前比劃一下，認真教著他手法。
謝渺靜靜看著她張合的嘴，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。
司馬緋教完了最後一個動作，笑道：“不是我自誇，這手法精妙地很，哪怕將來身子換回來了，你也能用上。萬一身邊有誰頭疼，你就這麽給人摁，說不準人家就離不開你這雙手了！”
說完，司馬緋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問題。他身邊會犯頭疾的目前看來不就只有她一人嗎？他可別誤會她這是讓他學了之後將來給自個兒按！
司馬緋覺得有些尷尬，趕忙解釋，“我、我的意思不是……我是想說……”
“你今天怎麽來了。”謝渺出言打斷。
剛才那一瞬間，他又想起了發簪，再次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滿嘴關懷的人，實則和重生前取自己性命的那夥人有關。
謝渺頓時心緒浮躁……
司馬緋覺得這廝的眼神不知為何比剛才冷了幾分，心中一陣莫名其妙，“我今日去禦史臺了，體驗完之後這不想親自來問問謝大公子，你為何非要接下禦史中丞這個官職？”
謝渺坐起身子凝向她，有意觀察她的反應，“重生前我在追查一夥亂黨，當時沒有實權，觸及不到朝堂上的案宗，查起來費勁。”
司馬緋啞然失色，“就是那些亂黨把你給殺了？”
謝渺凝視著她，不語：她似乎並不知情？
他不由心下一松。
司馬緋想明白了事情的利害關系，無奈道：“好吧，你說吧，需要我怎麽幫忙。”
謝渺垂下眼簾，“先將眼下的案件處理好。”
他其實想直接問她發簪一事，最後卻沒有說出口。
司馬緋在一旁來了脾氣，“說到這個我就氣，我想找餘顯宗餘盛探探口風，他們父子兩一個比一個躲得遠！”
謝渺淡淡說道：“這事牽扯頗深，他們不會輕易露出馬腳，你還得從別的地方入手。”
司馬緋嘆了口氣，“我還找賈文瑞談過了，也就是那個假魁首。我覺得……他對文章被換一事並不知情。”
謝渺不置可否地睨向她，“只是一次談話證明不了什麽，你還得多探探他。”
司馬緋笑笑，“我的識人之術自然沒有你十三郎過人！”
謝渺以為她是在怪他置身事外，看了過去，“我也去探探他吧，之後找機會見他一面。”
司馬緋卻遲遲沒有應話，引得謝渺眼中漸漸升起探究。
“其實……”司馬緋無奈地看向謝渺，“他跟我坦白了他愛慕四公主的心意，你們還是先別見面比較好……”
謝渺下意識解釋道：“我昨晚沒見過他。”
司馬緋語氣愈加無奈，“我知道。不過……唉……你最近還是先避著點他吧……”
謝渺：“……”
這時，後院的門被叩地咚咚生響，院內的兩人立馬意識到前院可能有了情況，他們交換了個眼神。
司馬緋轉過身子，“那我先回去了，你這陣子先養著點病。”
謝渺微微頷首應下，目送著司馬緋離去的背影。
在她掀開石板後，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，“你回去後萬事小心。”
司馬緋轉過臉來，眸中的笑淬著夕陽的殘影，“放心，你這副身子我一定給你護的好好的！”
謝渺抿了抿唇。
直到那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中，他才小聲說了一句。
“我是讓你自己小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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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子您回來了？”小丫頭驚喜地迎了上去。
謝渺堪堪走進院門，雙手扶上門框，腳下一軟，險些跌倒。
“公主！”曉蕓忙湊上來搭住主子，“您沒事吧？”
謝渺暗暗將手上的發簪放入懷裏，擺了擺手，“無妨。”
“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，方才鳳儀宮的人將太醫院開的藥送來了，我去給您煎一碗試試？”
謝渺正忍受著頭上傳來的疼痛，沒答話。
曉蕓以為主子是不想喝藥，嘆了口氣，“雖然那些藥大抵沒有作用，可您也還是先試試看吧？總不能每次都這樣硬扛下去……”
小丫頭的眼眶有些泛紅，“我們這些做旁人的，看著您這樣也難受呀！”
謝渺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，終是妥協道：“去幫我煎藥吧。”
曉蕓開心地點點頭，伸手扶住謝渺，“我先扶您進屋，今晚為了對付五公主，主子應該沒少耗神，這次頭疾不知道又要犯多久了。”謝渺覺得曉蕓的話裏有話，似是知道司馬緋為什麽會犯頭疾。
小丫頭接著說道：“不過您放心，曉蕓會守著您。”
謝渺抿了抿唇：倒是個衷心的小丫頭……
太醫院的藥確實沒啥效果，謝渺該疼還是得疼，可至少服完藥後他還是能借著困意睡過去。
這藥一天服用三次，他就這麽渾渾噩噩地睡了一天。
此時小黑還在窗臺上嘰嘰喳喳叫著，曉蕓將粥放在桌上，叉著腰走近小黑。
她輕輕擡起手想去取小黑鳥腿上的信箋，卻被小家夥靈活地躲開了。
曉蕓無奈地看著小家夥，“我家主子病了，沒法親自取信。”
小黑歪著頭瞅她。
謝渺從裏間走了出來，“我來吧。”傳玉鳥受過訓練，曉蕓身上沒有傳玉笛，小黑不會讓她碰信箋。
謝渺取下信，小黑還蹭了蹭他的手背，曉蕓在一旁看得鼓起腮幫子，氣惱道：“主子您先用點粥吧，晚點再看謝公子的信。”
小黑抗議地喳了兩聲，似是在說：別打岔，就讓你主子先看完，別到時候飛走了又需要回信，還得使喚鳥爺我多飛一趟。
曉蕓也像是有了感應般瞪了過去，一人一鳥就這麽互瞪起來。
謝渺沒管她們，打開信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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曉蕓詫異地怪叫道：“待會兒就來？這麽突然？”
謝渺對著小黑擺擺手，小黑很通靈性地明白了今天不用回信。
它騰在半空中故意繞到曉蕓眼前撲騰了兩下翅膀，沒等她做出反應就飛走了，氣得小丫頭險些追出院外。
謝渺在桌前坐下，拿起湯勺，在他的面前放著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粥。
小丫頭踱步到主子身後碎碎念，“我瞧著五公主針對您就是因為那謝公子，您真的還要繼續跟他好嗎？”
謝渺一口一口吃著粥，全當沒聽見。
小丫頭癟癟嘴，不再說話。
謝渺用完膳簡單穿戴了一番，曉蕓目送著主子走進後院，擡手將後院門鎖上。她聽話地在前院找了一處蹲著，時不時瞄幾眼正門警戒。
謝渺徑直穿過廊下，回廊並不長，幾步就走到盡頭，那裏有棵榕樹，榕樹下放著把躺椅。他鬼使神差地躺了上去，雙手搭上椅靠，合起眼。
放在之前，這麽沒正行的事情謝家十三郎是斷然不會做的。他只是突然心血來潮想感受一下司馬緋平時的日常，昨晚司馬黛的話卻在此時竄入他的腦海。
——這發簪不是我年初從你那搶來的嗎？
謝渺睜開眼，覆雜的思緒在眸中翻湧，已經平覆不少的額間又開始生疼。
旁邊的叢間傳來敲擊聲。
謝渺起身走近，掀開石板，常隨正保持著擡手叩擊的姿勢。
甫一看到四公主，常隨尷尬地正了正身子垂下頭，“見過四公主，我家公子在下面候著呢。”
謝渺點點頭，朗聲對著裏面喚道：“你上來吧，曉蕓在前院守著。”
腳步聲響起，司馬緋順著階梯上來，她將手上的火折子遞給常隨，“你就在裏面候著吧。”
常隨接過火折子，順從地往下面走去。
司馬緋將石板重新掩好，轉過身打量起謝渺，察覺到他的臉色過於蒼白，微蹙起眉，“昨晚不好受吧？”
還不待謝渺回應，她固住他的手腕，牽著他來到榕樹下並將人按在了躺椅上。
謝渺沒有反抗，任由她動作。
司馬緋輕柔地撫上他兩邊的太陽穴，“有件事還是得告訴你，昨晚我對著翠雲使的那個……就你認出來的那個巫術，我每次用完都會犯頭疾，嚴重時還會失憶。”
謝渺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對自己坦白了這事，垂下眼簾，“你這巫術……是怎麽學會的？”
司馬緋語氣調笑，“我原以為謝公子不會信鬼神一說，更不屑於去了解巫者相關的東西，沒成想你昨晚居然斷言那是巫術。”
謝渺擡眸對上她的視線，“巫者，大多故弄玄虛，可你看著不一樣。”
司馬緋被盯得莫名覺得不好意思，“巫者確實大多是在故弄玄虛，據我所知，世上確實沒有鬼神。”
“那你的巫術？”
司馬緋換了種手法繼續揉搓著，“其實那不是巫術，是一種叫做催眠術的術法，娘親教我時，說這是她老家的一種治病手段。”
“可是我學會後一用就犯頭疾，嚴重時還會失憶。按照娘親的說法，這是一種設定好的反噬，就像人長期不吃東西會餓肚子一樣。”
謝渺聽得雲裏霧裏，卻一直耐著性子沒有打斷。
司馬緋繼續說道：“沒想到換了魂後，反噬還是落在了我自己那副身子上，我也不清楚是為何……”
“總之，我以後盡量少用催眠術，免得你受罪。”
謝渺的疼痛緩解了大半，擡手抓住了司馬緋的手腕示意她停下，“我已經好多了。”
司馬緋卻掙開了他，“我再摁摁，你感受一下，我再另外教教你手法，下次頭疾再犯就這麽摁，也不至於直接暈倒了。”
說完司馬緋就演示了起來，每換一個動作都在他面前比劃一下，認真教著他手法。
謝渺靜靜看著她張合的嘴，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。
司馬緋教完了最後一個動作，笑道：“不是我自誇，這手法精妙地很，哪怕將來身子換回來了，你也能用上。萬一身邊有誰頭疼，你就這麽給人摁，說不準人家就離不開你這雙手了！”
說完，司馬緋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問題。他身邊會犯頭疾的目前看來不就只有她一人嗎？他可別誤會她這是讓他學了之後將來給自個兒按！
司馬緋覺得有些尷尬，趕忙解釋，“我、我的意思不是……我是想說……”
“你今天怎麽來了。”謝渺出言打斷。
剛才那一瞬間，他又想起了發簪，再次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滿嘴關懷的人，實則和重生前取自己性命的那夥人有關。
謝渺頓時心緒浮躁……
司馬緋覺得這廝的眼神不知為何比剛才冷了幾分，心中一陣莫名其妙，“我今日去禦史臺了，體驗完之後這不想親自來問問謝大公子，你為何非要接下禦史中丞這個官職？”
謝渺坐起身子凝向她，有意觀察她的反應，“重生前我在追查一夥亂黨，當時沒有實權，觸及不到朝堂上的案宗，查起來費勁。”
司馬緋啞然失色，“就是那些亂黨把你給殺了？”
謝渺凝視著她，不語：她似乎並不知情？
他不由心下一松。
司馬緋想明白了事情的利害關系，無奈道：“好吧，你說吧，需要我怎麽幫忙。”
謝渺垂下眼簾，“先將眼下的案件處理好。”
他其實想直接問她發簪一事，最後卻沒有說出口。
司馬緋在一旁來了脾氣，“說到這個我就氣，我想找餘顯宗餘盛探探口風，他們父子兩一個比一個躲得遠！”
謝渺淡淡說道：“這事牽扯頗深，他們不會輕易露出馬腳，你還得從別的地方入手。”
司馬緋嘆了口氣，“我還找賈文瑞談過了，也就是那個假魁首。我覺得……他對文章被換一事並不知情。”
謝渺不置可否地睨向她，“只是一次談話證明不了什麽，你還得多探探他。”
司馬緋笑笑，“我的識人之術自然沒有你十三郎過人！”
謝渺以為她是在怪他置身事外，看了過去，“我也去探探他吧，之後找機會見他一面。”
司馬緋卻遲遲沒有應話，引得謝渺眼中漸漸升起探究。
“其實……”司馬緋無奈地看向謝渺，“他跟我坦白了他愛慕四公主的心意，你們還是先別見面比較好……”
謝渺下意識解釋道：“我昨晚沒見過他。”
司馬緋語氣愈加無奈，“我知道。不過……唉……你最近還是先避著點他吧……”
謝渺：“……”
這時，後院的門被叩地咚咚生響，院內的兩人立馬意識到前院可能有了情況，他們交換了個眼神。
司馬緋轉過身子，“那我先回去了，你這陣子先養著點病。”
謝渺微微頷首應下，目送著司馬緋離去的背影。
在她掀開石板後，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，“你回去後萬事小心。”
司馬緋轉過臉來，眸中的笑淬著夕陽的殘影，“放心，你這副身子我一定給你護的好好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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